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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人走进了小青山,在山中转悠了好几圈之后,终于选中了一个地方。

   连绵的山脉中,一个看上去很不起眼的小山丘。

   和别的地方不同,这个小山丘看上去光秃秃的,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声张,在这一片青山翠海之中,显得格外的突兀,所以就算将这个山丘给直接掀走,估计也不会有多少人注意吧。

   “就这里吧。”云浩说道。

   萧燚捏着下巴端详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道:“恩,如果把这个小山丘部给搬了的话,倒是应该可以把后院里的那个坑给填上,就这里吧。”

   “那就开始吧。”佑希也说道。

   三个人都说完开始之后,却谁都没有动静。

   片刻之后,云浩终于按耐不住了,看着萧燚和佑希说道:“开始啊。”

   萧燚和佑希却相互的凝视着彼此,异口同声的说道:“怎么还不开始啊。”

   “我怎么开始?”萧燚耸了耸肩,很是无奈的说道:“我能够操控火焰,但不会操控泥土啊。”

   “哦,那我和一个样,我也没办法。”佑希也摊开手说道。

   这一下,三个人都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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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只顾想起要挖山填坑,却忽略了最关键的问题,这个山要怎么挖,谁来挖?

   萧燚吗?虽然他之前在云浩家的后院,挖坑挖的很起劲,但别忘记了,那个时候萧燚也是用的锄头铲子的啊,现在面对的是一座小山丘,继续用锄头铲子?估计挖到精疲力尽都不见得挖的完了。

   “能力呢,们不是身怀异能吗?为什么不用异能啊 !”云浩说道。

   “让我用火去烧这些泥土吗?”萧燚打了一个响指,一团火焰朝着山丘那边飞射了过去。

   小火球打在了山丘上,除了造成了一些泥土的炸裂之外,对于整个山丘来说, 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佑希也是随后一挥,一道寒流射向山丘,地面上很快就凝结出寒冰来,但是对于要搬山填坑的他们来说,好像……都没有多大的作用。

   无论是萧燚还是佑希,他们的能力,好像都不是那种极具破坏力的类型,面对活物的时候,冰和火确实是有着强大的杀伤力,但是面对死物泥土的时候,却有些无可奈何了。

   当然,如果他们两个人的力量,处于巅峰的状态,别说是这种小山丘了,就算是珠穆朗玛峰那种,两个人都可以给掀翻了。

   “要们何用啊。”云浩有些无奈的回头望向嘤嘤,现在只能够将希望放在嘤嘤的身上了。

   被云浩的目光注视着,嘤嘤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摇头,说道:“这个,这个……这么大的山,嘤嘤也没有办法一口就吞下去,万一噎到就不好了。”

   云浩的眼中,露出了一抹失望的神情。

   嘤嘤忙不迭的解释说道:“是因为嘤嘤现在不能够变很大嘛,要是嘤嘤能够变很大的话,这整个小青山嘤嘤都能够一口吞下。”

   “要是我的力量,哪怕还有十分之一,我都能够一掌把它拍碎。”

   “哦,我要是还有百分之一的力量,也能够一箭社保。”

   “咱好汉不提当年勇行么?”云浩很是无奈的看着他们三个,然后说道:“现在怎么办,山就在这里,土就在眼前,难不成还要我们一铲子一铲子去挖不成吗?”

   “要不……用炸药?”萧燚说道:“给我弄一点硫磺硝石来,我倒是可以给配出炸药来。”

   “用炸药炸山,是想要搞得人尽皆知吗?”云浩当即就否决了萧燚的这个提议。

   “那怎么办,不然就只能够请挖掘机过来了。”佑希说道。

   云浩也摇头说道:“把这个小山丘给挖掉,请挖掘机要花多少钱不说,就说这些泥土,可是咱们偷偷的给运走的,这样大张旗鼓,明目张胆的不太好吧。”

   “那,那嘤嘤慢慢吃!”说着,嘤嘤就张开血盆大嘴,去吞噬山丘上那些松散的泥土。

   “别别!”云浩连忙拉住了嘤嘤,说道:“不要勉强。我们可以再仔细的想一想,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想法。”

   四个人就坐在了山丘下面的草地上,谁有能够想到,三个身怀异能的穿越者,竟然会被眼前一座不到百米高的小山丘给难住,想的焦头烂额也没有找到什么好方法可以把这座小山丘给挪走的。

   最终,是云浩想到了其他的方法,他说道:“这样,既然山咱们挪不走,不如就去海边吧。”

   “去海边干嘛?”佑希说道:“别告诉我,打算用水去填坑,那现在要填的不是后院里面的坑,是脑子里面的坑。”

   “以为我傻啊。”云浩说道:“海边有什么?除了水之后,还有沙子啊,一整块的山丘咱们搞不定,原本就是一粒一粒的海沙,嘤嘤还吞噬不了吗?”

   嘤嘤忙不迭的点头说道:“沙子?沙子没问题的,吞噬的了,吞噬的了,云浩哥哥咱们去海边吧,咱们什么时候去海边?”

   看嘤嘤那模样,好似对海边有着天然的向往和期待。

   其实原因也很简单,在异界的时候,作为饕餮凶兽, 嘤嘤每天需要吃下的食物的数量,可是一个天文数字,当她在十万荒山里面,已经填不饱肚子的时候,选择了前往海域。

   而海域,简直就是嘤嘤天然的餐桌,生长在海水里面的各种生物,数量比之陆地上的呈现几何倍数上升。

   这种情况,不仅仅在异界如此,在地球同样也是这样。就比如蓝鲸那种生物,如果是生活在陆地上的话,作为肉食动物的蓝鲸,那样庞大的体积,肯定生存不下去,也就只有资源丰富的海洋,能够继续容忍蓝鲸这种庞然大物存在。

   在陆地上,经常吃不饱肚子的嘤嘤,到了海域之后,每天都吃的很是开心,所以对于海域,嘤嘤天生就有着绝对的好感。

   “事不宜迟,早一天把坑给填了,我也能够早一天安心,不过,要去海边的话,也不用急着今天就去。明天吧,明天咱们就去海边。”云浩说道。

   “耶!!”嘤嘤高兴的欢呼雀跃起来,对于她来说,前往海边玩耍,那绝对是比吃自助餐还要让她兴奋的事情。

   “咱们现在,也不能够白来!”云浩豪气干云的站起来,对嘤嘤说道:“走,打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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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还准备殴打云浩的那个色狼,突然就捂着手臂,痛苦的蹲在了地上,好似一拳砸在了钢板上,反弹的力量,让其无法承受一般。

   其他几个色狼,以为是云浩使了什么阴招,继续围攻云浩。

   云浩虽然不会打架,这个时候也不得不开始硬着头皮反抗了。他胡乱的挥舞着拳头,和这些人对抗了起来。

   但是让他诧异不已的是,自己的拳头,明明还没有打中他们,他们就怪叫着向后倒飞了出去,就好似被什么真气内功给震飞了一般。

   这个时候,云浩明白了过来,是萧燚在暗中搞鬼。他将目光望向萧燚,果不其然,萧燚的一只手,双指并出,在不停的旋转着,好似在操控着一团普通人根本就看不到的力量。

   有萧燚在暗中相助,云浩顿时间就信心十足了起来。

   甚至在出手的时候,还发出了李小龙的经典声音“阿达~”

   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那五六个色狼,就被云浩给揍的趴在了地上——至少在其他人看来就是如此。

   这些色狼,趴在地上唉声叹气不止。

   云浩站在横七竖八的人之中,突然心中生出了一阵豪气,又做出了李小龙的经典动作。

   指了指趴在地上的人,伸出手指,左右摆了摆,又拍着自己的胸脯,最后秀出了自己并不健壮的肱二头肌。

   而目睹了这场战斗的人,则纷纷震惊的望向云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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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厉害啊,这是功夫吗?”

   “他还模仿李小龙,难道是截拳道的传人?”

   “太牛逼了吧,十几秒的时间,打趴下五个人,们拍到视频了吗?”

   “没拍到……”

   刚才的事情发生的太快了一些,他们连拿出手机的时间都没有,要是能够将刚才的那一幕拍摄下来,发到晚上去,绝对分分钟点击上千万。

   实在是太惊人了,没想到现如今的社会上,还有这种武林高手存在。

   就在这个时候,警车也过来了,停在了公交车的前面。

   从警车里面,下来了两个警察,一男一女。

   看到那女警察的时候,正在拍造型的云浩,吓得心中一颤。

   那女警察不是别人,正是当初云浩和萧燚去红石镇找嘤嘤的时候,负责整个事件的女警官张明明。

   张明明亲眼目睹了嘤嘤变成凶兽,并且还被嘤嘤给震的昏迷了过去,这要是认出了云浩和萧燚,麻烦就大了。

   好在云浩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张明明已经被萧燚给删除了那部分的记忆,现在应该是出于不认识云浩和萧燚的状态,所以……没事,应该没问题。

   张明明带着一名辅警走了过来,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那些色狼,又看了看云浩,英气的眉头微微一皱,说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都是打趴下的?”

   “张警官,这个,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云浩摆着手说道。

   张明明的脸色却是一凝,说道:“怎么知道我姓张?”

   完了,露馅了!

   云浩只好慌忙的解释道:“这个,以前在警察局里面,看到过张警官。张警官长得这么漂亮,所以我就记住了,嘿嘿。”

   不仅编了一个理由,还顺带着夸了张明明一把,云浩觉得自己的这个谎,说的简直完美。

   虽然张明明的脸上,还是一副贴面无色的表情,但是眼眸中却闪过了一丝欣喜,没有那个女人,不希望自己被人称赞。

   “少说有的没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报警的?”张明明问道。

   这个时候,披着萧燚衬衫的那个女人,从车上走了下来,上前说道:“是我报警的。”

   “哦,就是报警的艾女士对吧。”张明明说道。

   “是的。”这女人将车厢里面,所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这群人都是色狼,在车厢里面玷污妇女,趁机占女人的便宜。原本这种事情,都是人人愤慨的。更何况还是张明明这个女警察过来处理这件事,她当即拨打了支队的电话,很快就有其他的警察过来支援。

   张明明扫了一眼地上那些趴着的色狼,“把这些人带走。”又看了看云浩和那报案的女人,说道:“麻烦们跟我们去警察局走一趟吧。”

   云浩点了点头,目光望向萧燚,却发现萧燚已经趁着刚才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溜走了。云浩松了一口气,萧燚在这个世界上,可是黑户一个,连身份证都没有,要是跑到警察局去,问起身份证没有,事情就有些难搞了。

   这会儿,云浩也明白,为什么刚才那种情况,萧燚不主动出手,反倒是让云浩出手,自己暗中帮助他了。

   不得不说,萧燚在这些事情上,考虑的还是相当的周到。

   接下来的事情,一切就很顺理成章了,云浩和那女人去了一趟警察局,把刚才车上所发生的事情,自己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

   而警方也很快就从那群色狼的手机里面,找到了相关的视频,证明了他们在公交车上,猥亵妇女的罪名。

   作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云浩,和证人的那个姓艾的女人,自然是得到了警方的赞扬和优待,甚至还说会给他们的工作单位送去感谢信。

   一切处理妥当,张明明亲自送云浩和女人走出了警察局,只在在云浩即将离开的时候,张明明突然又喊住了云浩,说道:“云先生,最后冒昧的问一句,是那个道馆门派的传人?”

   “道馆门派?”云浩有些懵逼,摇了摇头说道:“我高中的时候,倒是学过几年跆拳道,不过那都是在社团里面好玩,一些花把势而已。”

   “这样啊。”张明明也没有多问,只是在她的心中,已经认定,云浩肯定是某个跆拳道武馆里面的高手,只不过为人低调谦逊,不愿意说出来而已。

   对于张明明的猜测,云浩自然是不知道了。

   他和那女人重新玩公交车站台那边走去,路上女人对云浩说道:“云先生,谢谢刚才出手相助,要不是有打倒那些色狼,可能我已经被那些人给抓走了,警察来了也没用了,真的很谢谢,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请云先生吃饭,以表谢意。”

   云浩有些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说道:“没必要没必要,小事而已。”

   真正出手救她的可不是他,而是已经溜走了的萧燚,只不过他也不好和这女人解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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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充满光明的卡玛泰姬,到漆黑如墨的黑暗维度,相差不过一步。

   一步迈出,跨过次元壁,格瑞尔就来到了传说中的黑暗维度,这里并不陌生,曾经,古一法师留给他的记忆里,如息投影般方位展示了黑暗维度。

   但真正进入到里面,才能感受到黑暗维度的浩瀚,以及这里涌动的恐怖黑暗能量。

   脚下踩着的是一颗凹凸不平的石头似的星球,通体散发着紫色的光芒,而类似的星球,在格瑞尔的眼前不计其数,犹如漫天繁星,成为了这片广阔无边的空间的光芒来源。

   上一次,他是眼睁睁的看着古一法师冲入这片七彩缤纷的星空,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现在轮到自己了吗?

   “一定能回去的。”格瑞尔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对着虚空大声的喊道:“多玛姆,我知道你知道我在这里,出来吧,别躲躲藏藏的。”

   “你很有勇气。”一个阴测测的声音突然响起,声音轰鸣,回荡在无边无际的虚空里,震耳欲聋,紧接着,眼前这片广阔的星空扭曲起来,无数的七彩星光急速的靠拢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庞大无边的身影。

   格瑞尔不知道他有多大,因为仅仅脑袋就已经完占据了他的视野,上下左右的张望,都看不到脑袋的边际,比之收藏家所在的那个脑壳,大了无数倍。

   这就是多玛姆吗?

   格瑞尔仰望着大到无边无际的多玛姆,内心的震撼无以复加,在来之前,他已经做了心理建设,也曾在古一法师的记忆里看到过多玛姆,但都不及亲眼所见的亿万分之一。

   感觉他的一个细胞都比自己大,无法相信身躯又该是多么的庞大,倾尽力的一拳打上去,恐怕还不够给人家挠痒痒的吧,怪不得卡玛泰姬这么多年一直都视之为心腹大患。

   连实力如此强大的古一法师,都只能做到挡住他不入侵地球而已,格瑞尔并不认为自己能消灭多玛姆,至少不是目前的自己所能做到的,可能创造者可以吧,只是对方无意插手这个宇宙,留下自己来处理这纷杂的时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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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玛姆巨大无比的脑袋表面充斥着无尽的黑暗能量,如波涛般涌动着,偶尔会透出充斥身体内部的魔法火焰光芒,看起来格外的恐怖,说话时更是声若洪雷,道:“就你也想来阻止我吗?实在是太可笑了,古一都做不到的事情,你只是来送死。”

   “送死?我可不这么认为。”格瑞尔说着从腰间的骑士卡盒里抽出一张卡片来,插入到腰间的Neo decade驱动器中:

   “ForRide Wizard All Dragon!”

   伴随着嘹亮的电子合成音,Neo decade驱动器中心的红宝石射出耀眼的光环,投影出假面骑士wizard的图案,与此同时,格瑞尔身前出现了包含着四种元素符号的魔法阵。

   穿过魔法阵的刹那,格瑞尔身上的衣服转换为红色的皮质法袍,头部戴上了红色魔法宝石雕刻而成的头盔,身描绘有数道金色的线条。

   “花样不少,实力怎么样呢?”多玛姆瓮声瓮气的说着,格瑞尔脚下所踩的好似岩石般的星球,骤然裂开一道道缝隙,而后飞起一块块岩石,从四面八方砸向了格瑞尔。

   面对疾风骤雨般的陨石雨,格瑞尔双臂一挥,金黄色的魔力光芒闪耀,瞬间凝聚成金色的巨大龙爪,而背部也伸展开一对巨大的银灰色龙之翼,带动着格瑞尔一飞冲天。

   背部的龙之翼扇动,带动着格瑞尔速度极快的飞行着,双臂的龙之爪左右挥动,一块块无法躲开的巨石,被砍瓜切菜般的斩开来,无一能触碰到格瑞尔。

   不过十秒的时间,所有的巨石就都被劈成了碎石,格瑞尔仰起头来,对着多玛姆吼道:“你只是这样而已吗?”

   “你比古一还狂妄,希望你的实力能配得上你的这份狂妄。”多玛姆吼着,漂浮的碎石骤然如液态般变化开来,瞬间变为一枚枚大小和粗细不一的石刺,如暴雨梨花针从四面八方扎向了格瑞尔。

   格瑞尔双臂的龙之爪消失,胸口的龙头图案凸起,眨眼间就从平面变为立体的龙头,张开好似金属铸造的嘴巴,喷出一股汹涌的魔法火焰,旋转着喷向四面八方,所有飞来的石刺瞬间就被焚烧殆尽。

   待到最后一根石刺消失,格瑞尔才停止旋转,胸口的龙头也恢复原样,格瑞尔再度对着多玛姆吼道:“你只是这样而已吗?”

   “希望你能多陪我玩一会。”多玛姆说着张开了嘴巴,口腔里面魔法火焰涌动,而后喷出一束很细很细的魔法火焰柱,可相对格瑞尔而言,却比他的身躯还要大。

   格瑞尔双手并拢往前一推,体内的魔力当即凝聚成四种颜色不同的光线,迅速的交织成一面魔法阵,四种元素游离其中,眨眼间就形成了一面直径超过两米的魔法盾。

   塞拉芬之盾才刚刚成型,多玛姆的魔法火焰就已经喷了上来,被塞拉芬之盾挡住后,如同遇到礁石的水流,当即分开来,朝着后方涌去,使得塞拉芬之盾后方,出现了一个狭小的空洞,让格瑞尔容身其中,不受魔法火焰侵蚀。

   多玛姆不断的加大魔法火焰的直径,使得其冲击强度不断的加大着,压的格瑞尔双臂从伸直到慢慢的弯曲,双脚在地上滑动着,如铁犁般犁出两条深深的沟壑。

   “你只是这样而已吗,太让人失望了,那么去死吧。”多玛姆感到很失望,还以为是一个像古一那样,能陪自己玩很长时间的强者,结果却如此的孱弱,让多玛姆失去了玩乐的兴趣,当即准备杀了他,然后吞噬掉地球。

   话音刚落,恐怖的魔法火焰瞬间增强了十多倍,一下子把格瑞尔彻底淹没,连带着他所站的星球,都被波及,仅仅一两秒的时间里被魔法火焰给焚烧殆尽,连点灰烬都没剩下,多玛姆这才闭了嘴巴,使得汹涌的魔法火焰随之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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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风口并不难找,路易很容易就找到了。

   他简单估算了下,这个通风口就在人防工事的上方,大概位于人防工事的后部,如果在这里进行爆破,声响肯定能惊动里面的潜龙。

   不过单单一处爆破还不足以将潜龙逼出来,最好再有几处通风口同时爆破,那么下面的潜龙就肯定坐不住了。

   这就是他让亚历克.本奇利过来的原因,需要他在这里引爆炸药。

   路易从战术背包里拿出一块高塑炸药,开始布置起来。

   这种简单的爆破对他来说就是小儿科,很快就把炸药安放好,可是亚历克.本奇利却还没过来。

   “废物就是废物,上个厕所还要这长时间,难道掉坑里面了吗?”

   路易嘴里咒骂着,正准备上去找人,听到站台那边传来人跳下来的声音。

   他抬头看去,首先看到的是迎面射来的强光。

   夜视仪虽然可以屏蔽强光,但那东西一直戴着难受,路易已经摘下来了,被晃得眼睛直发花,气得骂了起来:“法克,手电往哪照呢,还不赶快给我收起来!”

   “哦,哦,是是,对不起,长官。”

   随着回答声,手电灯光熄灭,轨道里重新进入黑暗,紧接着就是扑通一声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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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易戴上夜视仪,才看清原来是亚历克.本奇利摔倒了,正哼哼唧唧地爬起来,低头弯腰一瘸一拐往这边走。

   “这都什么废物啊,我让他收起手电,又不是让他关了……”

   路易抚额无语,他突然怀疑,把引爆的这处任务交给亚历克.本奇利到底正不正确,这个废物该不会把自己给炸死吧?

   再次看了眼那个蹒跚的身影,路易撇了撇嘴,炸死就炸死吧,这种废物活着也没有什么用。

   他懒得再看亚历克.本奇利,转过头再次检查安放的炸药。

   路易没有想到,这是他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一件事,错到让他追悔莫及。

   那根本就不是亚历克.本奇利,而是鸭子假扮的。

   说来也巧,两人的身材仿佛,比起亚历克.本奇利,鸭子还要稍微魁梧一些,但是路易与他又不熟,加上鸭子故意摔倒装作受伤,把头深低下去,没让路易看到自己的脸,先入为主之下路易没能第一时间发觉。

   鸭子的手本来已经放在手枪上,做好了被路易发觉的准备,却没想到他竟然转过身去,没有再理会自己,心里不由松了口气。

   能不开枪尽量不要开枪,倒不是害怕枪声惊动上面的叛军,鸭子早就在手枪上装好了消声器,不用担心这点。真正的原因是假扮成亚历克.本奇利后,他无法佩戴夜视仪,黑暗中无法保证准头,如果不能一击命中,那么接下来他就要面临危险了。

   鸭子跟踪地来到路易身边,丝毫没有警觉的路易头也不回地招了下手,说道:“等下你……”

   他话音还未落地,突然听到身旁传来唰地一声响。

   这个声音路易太熟悉了,那是拔枪的声音,多年的战斗已经让他的身体形成了本能,顾不得去想原因,身体下意识地向后倒去。

   就在同一时间,经过消声器衰减后的微弱枪声响起,子弹几乎擦着路易的眼前飞过,射在旁边的墙上,发出比枪声还要响亮的撞击声。

   为了确保一击命中,鸭子特意来到路易身旁才向外拔枪,却没想到还是被他躲了过去。

   鸭子迅速移转枪口,正准备再次开枪,正在倒地的路易突然一个旋踢扫来,正扫在他的手枪上。

   危急关头,路易使出了全力,这一脚力道十足,鸭子手上不由一松,手枪啪地一声脱手而出,不知飞到了哪里。

   不过鸭子反应也不慢,手枪刚一脱手他就猛地向刚刚倒地的路易扑了过去。

   身体扑出的同时,鸭子左手已经抽出了匕首,匕首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向着路易狠狠地刺了下去。

   地铁轨道里虽然伸手不见五指,但是戴着夜视仪的路易却能够看得一清二楚,那把幽暗的匕首也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此刻他已经知道,这个亚历克.本奇利是潜龙那条漏网之鱼假扮的,却没想到鸭子的速度竟然会这么快,快到让他来不及取出哪怕一件武器。

   不过鸭子动作虽然快,但并不等于路易无法应对,他猛地抬手一格,准之又准地架住鸭子的手臂,那把匕首便再也无法刺下来,另一只手则握成拳头,向着鸭子的脑袋重重地轰了下去。

   黑暗中看不清楚,但是听到呼呼作响的拳风,鸭子不假思索抬起右手向头边格去。

   两人双臂再次相撞,发出砰地一声闷响。

   闷响声中,鸭子左手腕向内一翻,接着左臂往回一抽,匕首刀刃扭转,向着路易的手臂划了下去。

   而与此同时,路易被格住的左臂也同样向下一滑,挺身曲肘顶向鸭子的右肋。

   两人的反应速度都可谓快到了极点,全都攻击被阻的第一时间发起新的攻击,又同时发现对方的攻击。

   撤臂,抽身,两人就像是经过多次配合的搭档,默契得在同一时间做出了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

   第一回合,旗鼓相当。

   路易立刻趁机翻身而起,而鸭子也没有马上展开攻击,而是在腰间一摸,拽下了强光手电,随手将其点亮。

   地铁轨道里重现光明,鸭子唯一的劣势就此消除,让路易对他的评价又上了个台阶。

   不过,两人却没有惺惺相惜,而是在下一刻再次动起手来。

   路易没有拔枪,倒不是因为什么英雄情节,而是因为鸭子的速度太快,根本不给他拔枪的机会,而且在这种近身格斗的情况下,枪并不是最快击倒敌人的途径。

   从拔枪到瞄准的这段时间看上去很短,但却足以让对方的匕首划破自己的喉咙了。

   与鸭子一样,路易也选择了匕首,两把匕首上下左右飞舞不停,不时地交碰在一起,溅起点点火星,却始终无法伤到另一方。

   路易越打越是心惊,虽然他主职是爆

   破手,但并不等于格斗方面就弱,论起格斗来他在队里也能挤身前三强,可是这个潜龙战士竟然展现出与自己几乎同等级别的格斗技巧。

   想到史密斯,路易斯还有爱德华那三个家伙传来的情报,潜龙四队只比史密斯队稍强一点,路易就气不打一处来。

   “法克你们全家祖宗十八代的女性!老子连向杰里曼通报的空档都抽不出来,这叫只比史密斯队强一点吗?!”

   他已经做好打算,等这次任务结束后,一定要让杰里曼把这三个家伙暴打一顿,如果不是他们传递来的错误情报,比利绝不会受伤,切斯特也不会惨死,自己更不会打得这么心惊胆战!

   急的并不只是路易,鸭子同样很心急。

   他从亚历克.本奇利嘴里已经知道路易此行的目的,如果拖延时间太长,杰里曼那边肯定会有所察觉,只要他向路易询问得不到回应,就会派人过来查看,到了那时,不但自己必死无疑,在人防工事里的杜威他们也将难以脱身。

   必须速战速决!

   鸭子脑中急转,突然把心一横,在路易再次挥刀的时候不但没有躲避,而是欺身而上,迎上了路易的匕首。

   这突然的举动让路易又惊又喜,他完全没有想到鸭子竟然会主动送上门来,手下迅速加力,匕首向着鸭子的小腹狠狠地划了下去。

   嗤啦!

   鸭子腹部的衣服被匕首的利刃划破,但是从匕首上反馈来的力道却让路易大呼一声不好。

   那不是划破皮肉的感觉,而是更加生涩。

   防弹衣!

   路易终于明白为什么鸭子要主动送上门来了,他衣服下面穿着防弹衣。

   现在的防弹衣都会安装着钢板陶瓷之类作为缓冲,但却影响身体灵活,所以特种兵们使用的防弹衣,主要还是以特种纤维为主。

   这种防弹衣并不防刀割,但多少还是有些作用,而且鸭子在受刀的那一刻猛地收腹,最大限度地避开了刀锋,路易的这一刀便等于落了空。

   饶是如此,鸭子也是在以命相搏,哪怕掌握得稍差那么一点点,就逃不过肠穿肚烂的下场。

   可惜路易明白得还是太晚了,当他发现不对,想要抽身而退的时候,鸭子的匕首已经在他的喉前划过。

   鲜血飞扬,洒落一片血雨。

   路易一时间还没有死去,用着自己最后的力气,将手里的匕首向着鸭子再次刺出。

   然而,鸭子却一击得手,便迅速向后急退,路易的匕首刺到尽头的时候,距离他还差两公分远。

   路易用力地向前送了送匕首,但是这两公分却如同天堑般难以逾越,任他如何努力也无法刺过去。

   身体的力量随着血液消失怠尽,他不甘心地倒在了地上,手电光芒正好照在他的眼睛上,他眼中的光彩渐渐变暗,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史密斯,路易斯,爱德华,法克你们全家祖宗十八代的女性!”

   这是路易脑中最后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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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时映雪推门进去了,小使送了茶水仙露下来便下去了,时映雪就坐在里头休息。

   也不知是怎么了,她总觉得自己脖颈上微微有点儿刺痛,正是自己挂着玉佩的地方。

   她不敢公然掏出玉佩来看,只好隔着衣袍轻轻地抚了抚。

   不料这一抚,时映雪觉得胸口一震,领口忽然逸散出来一阵淡色灵气,随着轻微的一声“嘭”,一个修长的人影就出现在了时映雪的面前。

   她几乎是瞬间欺身过来,将时映雪逼得往后退了两步,一下子坐在了八仙椅上。

   “你这么怕我啊?”

   她忍不住勾着唇笑。

   时映雪定睛看了这人眉眼一眼,瞬间就认出来这是涟漪。

   “涟漪!”

   时映雪属实是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她了。

   她比之五六年前离开的时候好似并没有什么变化,可她眉眼之中显然多了一种当年没有的朝气就像是一个玉雕的完美人偶忽然就活了过来一般。

   涟漪见时映雪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忍不住就轻轻敲了敲时映雪的头:“你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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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映雪就嘿嘿笑:“这不是许久不见了,我涟漪还是这般风华绝代。”

   “许久不见,你嘴皮子功夫是愈发厉害了。”

   涟漪用力捏了时映雪脸颊两下,也坐到一边去喝桌子上的摆着的仙露。

   她轻咂了一口,便放下了,轻轻用手指拭了拭唇角的水渍:“这地方还不错,看来我不在,你是走了大运了。”

   “哪能啊,我人差点没了。”

   时映雪将自己莫名其妙被洋流送去另外一个无法使用灵气的大陆相关事情尽数告知涟漪,丝毫没有隐瞒。

   涟漪听罢秀眉微蹙,也不知是为何。

   她可以确定那大陆在她认知是绝对不存在的,时映雪究竟是去了哪里?

   涟漪倒不会去怀疑时映雪,她和时映雪性命基本是连在一起的,时映雪在这种事情骗她也丝毫没有意义啊。

   涟漪也找不到答案,时映雪也就罢了,只是和涟漪商量好了有时间再去那边一趟,毕竟那大海龟还是很容易找的。

   时映雪的事情说过了,她还是忍不住问涟漪她这些日子去了哪里。

   涟漪也不再隐瞒了,想了想道:“我去了边雷城。”

   “边雷城是什么地方?”

   “是清虚界的中心城市,你以后应当是有机会去的。”涟漪说这话的时候,手不经意地在自己的心口点了一下。

   “这个目前还不是你应当了解的,日后我会再与你说。”

   时映雪注意到涟漪的小动作,轻声问道:“你去那里做什么?”

   “我去取我的情骨。”

   涟漪喟叹了一声。

   “情骨?”

   时映雪依稀记得她刚刚和涟漪认识的时候,涟漪就说自己是体会不了人类之间的感情的,情骨又是什么?

   涟漪知道时映雪的疑惑,颇为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额角:“那原是我随口胡诌的,也不是所有的灵兽体会不了但是那个时候的我确确实实是不行的。”

   “你的情骨不见了?”

   涟漪脸上的神情冷了一下,又转圜成了温柔的笑意:“不是不见了,我的情骨被人给扒了。”

   “它原本应当在我胸腔之中,可在过往这不知多少年之中,它不在我这里,反而在此处往极天缥缈几万万里处,在旁人的胸膛里。”

   时映雪几乎是感到脊背上一凉,虽说她不知道情骨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活生生被人扒了,还要在别人的胸膛里,那就绝对不会是什么良好体验。

   涟漪看向时映雪,刹那间时映雪仿佛在她霜色的眼底看到呼啸的惊涛骇浪但涟漪还是眨了眨眼,将所有的海浪藏在心底,语气平稳地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正如婵当初和时映雪说的,涟漪和他的兄长珩锦都是分尾白鲤。

   珩锦还算正常,涟漪不仅仅分尾,她身上还多了一条骨头。

   这条骨头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谁也不知道,就连涟漪自己也不知道。

   被发现的时候她还是个天真无邪的幼女,正在自己简陋的小家里玩着七巧。

   白鲤族的老族长带着人忽然就冲了进来,说涟漪是祸害,一定要杀。

   为什么是祸害?

   正是这一条多出来的骨头。

   族长说,这条骨头是情骨,乃是天下最最浪荡,最最放肆的聚合,涟漪小小年纪已经倾国倾城,将来必定情孽缠身,引火上身,将所有族人都害死。

   族长要将涟漪灭杀,是珩锦以死相逼,带着涟漪居住在远离族人的地方才勉勉强强压住。

   正如珩锦会有自己的一生所爱一般,涟

   漪也遇到过自己心动的少年郎。

   那是个很好看的人类修士,在年少无知的涟漪眼里就仿佛温润的谪仙一般,他身上一股子病弱气,身体非常不好,是涟漪救了他好几次。

   于是青涩的感情开始生根发芽,一朝长成参天大树。

   少年郎知道情骨的事情,却丝毫不因此厌弃涟漪,反而更加疼惜。

   老族长便开始唉声叹气,说是白鲤一族的末日将要到了,可他还没来得及想出法子就寿终了。

   那就更加没有人能管住这两条野蛮生长的异类白鲤了。

   涟漪和珩锦都已经逐渐长成,实力渐增。

   人类修士说要远行,涟漪便拜别兄长,跟随他一同远去。

   然后他们选了一处大泽,也就是后世的终南山,涟漪天赋卓绝,在这一任泽灵去世之后接任泽灵之位,号八方水灵,十六股灵脉,恩泽九州。

   可以说那是涟漪这一辈子最快乐的时光。

   但上古时代忽然就要结束了,灵气骤减。

   也就是这个时候,涟漪的少年郎说自己要走了他说他自己要回清虚界,那才是他的故土。

   那个时候的涟漪根本不知道清虚界是什么,只是知道自己一定要和爱人在一起,于是毫不犹豫地预备寻好继承者,抛下一切跟他走。

   可她错了。

   她此生曾经最信任的人从背后给了她一刀,活生生地将那条孽骨给斩了下来。

   她以为的文弱少年比她的境界还要高,昔日的言笑晏晏尽数烟消云散,留给涟漪最后的感觉只有心口的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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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菩提……”

   陈元听见这三个字,忍不住看了一眼桌案上那杯绿中带红的茶水,面色登时一白,胃里止不住一阵翻腾。

   “龙头”见他脸色十分难看,怪笑道,“老夫耐心有限,只给你一盏茶的时间,如果你答应参加‘选拔’,就吭一声。”

   说着,转身看了看墙边几案上的大木盆,狞笑道,“不答应也行,我的‘乌枭’已经饿了半日,正好拿你做顿点心。”

   陈元脸色一黑,强忍住作呕的冲动,恨恨道:“姓苏的……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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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叶清秋的语气很坚定,就仿佛他已经将时映雪的未来看穿了一般。

   “你就这样确定?”风絮双手抱胸,垂眸看了倒在叶清秋怀里不省人事的时映雪。“我只是个一事无成的废物罢了。”

   “这件事情,风絮前辈不是更应该清楚么?”叶清秋含笑微微侧了侧头。“至于前辈本身,我只知道,前辈一直是我学习的榜样之一。”

   风絮皱着眉头看了时映雪一眼:“……她的天赋确实好,可是当年连我都修不成,你就确定她能修成?”

   叶清秋将时映雪抱到一边的软榻上去,倒了一杯茶递到风絮的面前,见风絮无能为力,便微笑着一口饮尽:“如果就他一个人,她再优秀也翻不了身。可若是有前辈在她身边帮衬着,就如同之前的数次一般,何愁她不能将您的沧海剑歌发扬光大?”

   “你也太过肯定。”

   “沧海剑歌是前辈的心血,当年可能太过仓促没能成功,可如今还有一次新的机会,前辈是云浪道之剑道之中最特别的存在,何必这样否定自己?”

   叶清秋对风絮虽然算不上了解,却也知道他的事情,知道是他在时映雪的剑法里作怪,心就已经放下一半了。

   风絮,正是沧海剑歌的创始人。

   当年他就是云浪道之中剑法最精深的弟子,可他修了一半原本的剑法就不再修了,为此还和他当时的师尊闹翻了他自恃剑法高超,在剑道上的天赋非常人可比,便不想再学别人的剑法。

   风絮要创造自己的剑法。

   他潜心钻研数年,终于慢慢地将自己多年以来对剑道的感悟编纂成一本剑法,即为后世的《沧海剑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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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沧海剑歌》的性质一直非常不稳定,风絮为修炼完善自己的剑法,曾走火入魔九次,每一次他都能找出剑法之中的错误,将剑法变的更好。

   风絮的天赋非同寻常,修炼也是刻苦的,终于在勤勤恳恳之后修到了飞升的前一刻。

   可谁也没有料到,风絮为钻研《沧海剑歌》,满身杀孽太重,引来了数重雷劫。

   他苦苦支撑,可剑法的威力似乎已经退步,风絮还是没能熬过天劫,受了重伤,没有熬过几日便死了。

   他自然是不服气的,可是他还是死了。

   风絮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会死,他以为自己最多是飞升不成功,以后还能再次修炼飞升的,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他会因为钻研剑法时留下的杀孽而死。

   在病榻上痛苦挣扎了几天之后,风絮的情绪和想法有了极大的改变。

   从前他觉得,《沧海剑歌》一定是世上最好的剑法,没有剑法会比它更好;

   可他如今只能躺在病榻之上等死,这就是他付出了一切心血剑法给他的回报?

   意识已经快要涣散的风絮将剑法最后两卷撕毁丢弃,不甘心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若有来世,风絮一定不想再和剑有关系。

   或许是造化弄人,或许是风絮心底对剑的执念太重,他的灵体迟迟不肯投胎转生。

   他的一点儿残魂依附在随便一本沧海剑歌的誊写本上,浑浑噩噩的不知过了多少岁月后,他才重见天日。

   这一次想要学《沧海剑歌》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少女。

   他还在剑法里的时候,就听到了她的师姐劝她不要学《沧海剑歌》。

   是啊,谁都知道,沧海剑歌没有成仙的前辈。

   就算有那么多人学沧海剑歌,可还是没有一个能成功成仙的。

   这就是他付出一生的剑法,他心里既觉得仇恨又觉得难过,仍旧还有深深的不甘心。

   为什么?

   到底差在哪里?

   可是知道差在哪里,他就会知道怎么改进剑法,让自己能够成仙吗?

   答案很肯定,风絮心里也清楚。

   可这个少女说,她就要学《沧海剑歌》,她一定要学,谁也拦不住她。

   风絮很想告诉她,你选的是一本没有用的废物的剑法,你再怎么修炼,最后都无法成仙的,可他心里还是残存一点点的希望。

   有没有可能,她能成仙?

   风絮不知道,反正他也阻拦不了时映雪学习剑法。

   原本的念灵书早因为风絮的灵体灰飞烟灭了,风絮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不会吓到这个看上去纯纯白白的小丫头,于是干脆假装自己就是念灵书黎阳。

   风絮自暴自弃地想,自己的剑法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了,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指导时映雪沧海剑歌怎么就不好呢?

   明明舞动的时候剑气横飞,剑光横亘,若是当年他手里最强的时候,剑气横亘三万里,无人不知是他风絮到了。

   即使已经过去了不知多少个数不清的日月,风絮再次见到沧海剑歌

   的时候,他仍旧像当年一样深深为它着迷。

   那是他辛辛苦苦用尽心血的成果啊,每一招每一朵剑光他都记得什么样,就算当年它算是个失败产物,那也不容旁人质疑。

   他成不了,那是他不行,绝不是他的剑法不行他也相信,时映雪能成的。

   时映雪在剑法上的造诣和刻苦都令他动容,很多时候一点即通,若是通不了,她也从不自暴自弃,反而会再次学习,反反复复地在战斗之中寻到成功的窍门。

   叶清秋的话确实令他心动。

   当年他还没来得及对沧海剑歌改良就溘然长逝,如今他又有了个机会,还有一个绝佳的践行者时映雪,不如再试试看?

   “老狐狸,你说认真的?”风絮冲到叶清秋的面前,看动作好像想一把将叶清秋的衣领抓起来。

   不过很遗憾,目前在时映雪识海以外的地方风絮都无法以实体出现,他就是再想威胁叶清秋,也根本无法抓起叶清秋,哪怕是叶清秋的一揪头发他都挨不到。

   “自然是。”叶清秋轻轻叹了口气。“就算是凌云碧也一直对你有希望。”

   “是……是吗?!”

   这位仙子的名姓很少被提及,却仿佛惊雷一般劈中了风絮。

   “是,她从前常和我说起你的事情,言语之中不无遗憾,若是向天再借五百年,这剑修界定会多一位声名显赫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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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江南后来才知道,这只是牧笠生留客的客套话语,毕竟他与李显彰也是初相识,而牧笠生留他下来之后,问了许多江湖事,徐江南闻弦声而知雅意,该说的都说,不该说的也零零碎碎说了些许,牧笠生不勉强,只是询问听到的,从徐江南口里没听到的他绝不二问。

   话至尽头,徐江南再次提起之前问题,牧笠生微微一笑反问说道:“其实说到底,我与李显彰只是初相识,按理来说与他接触更多,要说此事,心中的计量应该要比某的要真切。”

   徐江南微微一愣,这是实话,而他与牧笠生相识也就半日,但潜意识里告诉他,这个人可以相信,因为底细清白,若不是之前牧笠生有意询问江湖之事,他就当此人是个世外高人,不过此言一出之后,他心中也是有了些许计较,但没出声,等着他的后文。

   牧笠生轻笑一声,他有些奇怪,之前他有意想知道是谁敢冒着大不韪将他救下,不过被他避而不谈,只说了个凉州可说可不说的地方,圆滑之处没点年轻人的气盛样子,不过这份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执着倒是让他刮目相看,斟酌了一下,只得开口说道:“李显彰的狂士名声不假,但同样,才智也是一流,他的原因我虽然不知道,但能猜到他算计的是平王府,而不是,所以李渡城一事,应该是真,掌刀杀人的应该是平王府,至于原意是陈铮,还是他,这个我就不知晓了。

   再者又说,李显彰这种孤傲的人,就算会骗人,那也是用实话来骗人。”牧笠生笑着摇了摇头。

   徐江南恍然大悟,一脸得偿所愿,这跟剑阁同郑白宜坐而论道不同,看剑阁书札的时候他是局外人,看事九分白,说起来无论对错,他没负担,而今不同,实打实的看人心,剑阁所学究竟是纸上谈兵还是真的学有所成,一步错可能就是步步错,他犹为谨慎,牧笠生看着这个似乎对于此事早有定论的年轻人,好感不少,有些许是因为徐暄,当年徐暄初逢高位,他当时听闻这等消息虽说有些疑惑,但不屑更多,因为二人经历不同,他是一步一步脚踏实地走到晋国的权柄之上,徐暄则是一步登天,直到后来晋国被灭,他在西蜀道一步步看着徐暄给陈铮打下半壁江山,原本不屑才酿作惊叹。

   可惜物是人非,他这个前人未走,徐暄才智昙花一现,实在惋惜,如今意外遇见后人之子,龙生龙凤生凤,早之前听闻到卫城一事便就觉得这对父子真是有趣,一个打乱了天下布局,一个在江湖里绝处逢生。

   他如今了无牵挂,除了对当年谢长亭一计之下让他成了亡国之奴这件事有些耿耿于怀之外,一切都是随遇而安,而今也想看看这个徐家后人能走到什么地步。

   牧笠生自话说道:“当年天下评一出,我闲着无事,权当笑话看过,毕竟一个亡国之人,都能在上面有一席之地,不是笑话,也成了笑话,不过要说这评述是谢长亭弄的,我不信,李闲秋第一先不说,徐暄一人独占两个位置,又得了个五州之才的帽子,很明显的捧杀意思,而谢长亭有捧杀之心,却无捧杀之力。”

   牧笠生瞟了一眼徐江南,笑道:“因为李显彰也在上面,他是北齐人,但出名在西蜀道,要说谢长亭能看到十年之后的事,就不可能有徐暄南下这回事,若是当初他手脚通天就能伸到西蜀道,也不会任由纳兰来安稳接替。”

   徐江南接道:“所以谢长亭是个背锅的?”

   牧笠生笑道:“也不算,利益他也得了,充其量主使另有其人,而这个人,同徐家也有仇。”牧笠生点了点徐江南的面容,笑道:“徐暄的仇人还是多啊,而且一个比一个厉害,这人才是个大能之士,天下点滴都了然于心,实在可怕,我在西蜀道躲了二十年,除了不想再理那些琐碎事物之外,也是想看看这人是谁,可惜此人就跟徐暄一样,昙花一现后便没了踪迹,按理来说,真有大仇,可能出不了卫城,我猜测此人怕已经死了,又或者觉得大仇已报,出了红尘也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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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江南不知道牧笠生为何平白无故会同自己说上这些,但有人说好过无人问津,他也愿意听,点了点头,熟记于心。

   天色入夜之后,温度直降而下,好在旁边就有温茶火炉,徐江南又是个习武身子,不觉得冷,而牧笠生二十多年的西蜀生活,依旧像似没有习惯,时不时将手放在火炉上磨-搓着,看到徐江南的歉意眼神后,往手心哈了口热气笑着说道:“记得当年北地大雪,房屋都不知道被压塌多少,夜半三更起来,比如今穿得还要少,却是跟人下地,生怕冻焉了蔬果,更甚的时候,就在土边扎个棚子,也不觉得如何冷,如今过惯了清平日子,稍稍变天,便有些受不了。”

   徐江南看了会天色,笑道:“怕是又要下雪了。”

   牧笠生点头说道:“下雪好啊,下了雪,什么都是原本的样子。”吸了口气又叹了口气,牧笠生懒洋洋说道:“可惜屋内无酒,不然也能小酌几口。”

   话音才落,徐江南善解人意,从腰间将酒壶提到桌面上说道:“不是什么好酒,只能应时应景。”

   牧笠生却是扭开酒壶,闻了闻酒香笑道:“这酒就是清平城的吧?”

   徐江南轻笑一声说道:“先生好眼力。”

   牧笠生哈哈笑道:“哪有什么好眼力,只不过在这呆了十数年,也算小半个土生土长的清平城人,每年这个时候,各家各户的都会酿上一些屠苏酒,就连我这个外来客,也会有幸喝上几口。前些时日,因为的事,酒肆没少赚上一笔不小的意外之财。”

   徐江南只是轻笑不做声。

   牧笠生将杯中凉茶饮尽,入口苦涩,回味则是甘香,也不客气的茶杯盛满酒,一脸和熙笑意朝着徐江南说道:“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相视一笑,就像常年未见的老友,满饮之后,徐江南说道:“许多年之前,我同一个人去过晋地,用了点不光彩的手段上了一家名为饮酒楼的酒楼,他在里面喝了三壶,我也是在那会听到他第一次提起的名字,还说晋国成也是,败也是。”

   从听到饮酒楼开始,到后来空穴来风说起晋国之事,牧笠生面容平静,再饮三杯后轻轻点头,“夕阳亭,三味酒,吟抛芍药,醉上饮酒楼,熏风歌,茱萸思,日斜晚阳,酒旗落春流。饮酒楼名字便是由来此处,上面卖的酒就是三味酒。传闻一饮忘事,二饮忘人,三饮便连自己是谁都忘了。说的那人便是李闲秋吧。”

   徐江南点头默认。

   牧笠生呵呵一笑说道:“不说我也能猜到是他,整个天下也就只有他和李显彰别树一帜,行事过心,不过两人的区别就是一人看淡了事,一人看不淡而已,只不过李闲秋说错了半点,晋国成不在我,不过亡国确实在我。晋地虽是争霸之地,但奈何君王虽是勤政自律,却无逐鹿之心,只想替大周守下最后一片净土,大势所趋之下,灭亡是迟早问题,而赵王则是昏庸无道,处在晋国临界,当年北齐想过借道,谋了赵国各占五五。

   而晋王却用假途灭虢的理由打发了群臣,可只要深思一下,北齐素有野心,胃口再大,一口也吞不下晋赵,当初晋赵内耗,北齐坐收渔翁之下,也不照样腾不出手给徐暄整点不痛快,这个就能证明,而北齐只要敢假途灭虢,说不定到头来偷鸡不成蚀把米,晋国半道而伏,空得赵国五十城不说,还能在北齐胸口砍下一刀,若是更加阴险,眼光能长远一点,就先联合赵国,劫了北齐粮道,到时候,北齐去了多少就得死上多少,反过来晋再是委以小利,与赵合围,将北齐一锅端了也未尝没有可能。赵王势利小人,得城守不住城,就算晋国不作为,最多十年,晋军长驱直入,只要收拾烂摊子就好了。若真是这样,争天下气运的可不是北齐西夏了。”

   徐江南暗叹一声说道:“所以当初晋赵联姻,没有反对。”

   牧笠生又是满饮一杯,懒洋洋说道:“棋差一招,当年此事我也听到过风声,按理说见招拆招才是高策,而我却想着诱敌深入,一旦晋赵合军,北齐回天乏力,可惜晋王受不了辱,做不来卧薪一事。”

   徐江南睨了一眼牧笠生,轻声说道:“应该还有的私心,晋王本没有野心,而想养出他的野心,若是当初晋王能忍气吞声下来,北齐一灭,再算旧账,图了赵国,北地宋国急功近利,独木难支,到头来就算晋王无意,却也不得不出兵,那会再不济也是南北划江而治,可等到划江之后,天下两国之争,很多事就不由得他来想,这个就是身不由己,他就算不称帝,也有黄袍加身。”

   牧笠生闭上眼,不承认,也不否认,轻轻哼着晋国韵律。

   不多时,天边小雪蹁跹,徐江南怔怔出神,上一场雪他没看到,这一场,有酒作陪,算是弥补了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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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叶清秋扫了扫时映雪洞府正厅里的太师椅,直接坐下了。

   他看着一点儿也不生气,脸上还有笑意,可谁都知道,他定然是气着了,还气的不轻。

   “来,过来。”叶清秋招手,叫时映雪过去。“这两天过得踏实么?有没有甚么不妥当的地方?”

   叶清秋此话显然意有所指,时映雪自然往之前自己疑似撞鬼的方面想。

   可叶清秋不说明白了,又是生气的样子,时映雪没法子,不敢顶嘴更不敢乱说话,只好乖乖巧巧地过去。

   什么小动物炸毛了都不能逆毛撸,狐狸也一样。

   叶清秋见时映雪乖顺,心里的气就去了一半。

   他刚刚把自己的手一伸出来,时映雪差点以为叶清秋要打她,吓得眼睛一闭直接退了半步,惹得叶清秋的脸色又黑了下来。

   “我是会打你还是怎么的?”

   “没有,不是,不是。”

   炸毛狐狸真可怕,一言不合就咬你。

   时映雪心中无语望天,只好一步一步地挪回叶清秋的身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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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浅看叶清秋是当真心里不痛快,赶忙儿地变出一壶叶清秋最爱的茶来,递到叶清秋面前:“师尊莫要生气,喝茶先。”

   叶清秋没说话,喝了茶之后看上去冷静了不少,却一把抓过了时映雪的手腕。

   如同凡间中医望闻问切一般,叶清秋闭目在时映雪的脉搏上搭了片刻,指尖灵气聚集,忽然用力在时映雪手下一按。

   那个穴位原本不应当是有痛觉的,可时映雪却觉得一股极为尖锐的痛感从那处传来,随后经脉之中流淌过几大股冰冷的诡异力量,“咻”地一下往时映雪的丹田而去了。

   叶清秋松开了时映雪的手,问道:“这几日可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时映雪意识到恐怕是有些东西确实不妙了起来,便肃了眉眼说道:“我前些日子打竞技场,在长老堂撞着了一个小少年,是个眼生的模样,彼时我扶了他一把,也没有多在意。

   只是翌日我衣裳里掉出一张小纸条来,也不知道是谁写的。”

   时映雪如实说道,又把那小纸条拿出来给叶清秋看。

   “然后呢?你可去查了?”叶清秋接过那纸条看了,满目了然之色,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块儿仿佛是水晶大镜子一般的东西,捧在自己的手里不断把玩。

   “去查了。”时映雪又将留影石递到叶清秋的手里,“这是长老堂那日的留影石,其中并未见着什么小少年,倒是我仿佛白日撞鬼了一般,一个人呆着在那儿。”

   元浅立即接话道:“是,我彼时也在那儿等小雪儿出来,我明明一直看着那头的,却什么也没有看到。没有看到什么少年,也没有看到呆呆的小雪儿,仿佛我脑子里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似的。”

   叶清秋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又勾起唇笑:“阿雪,你觉得是为何?”

   时映雪哪里知道是为什么,耸了耸肩说道:“兴许是真的白日撞鬼了吧。”

   “嗯,好歹你还有点儿自知之明。”叶清秋将那镜子翻转过来,一边交到时映雪的手里一边说道,“我不知道方兰芝竟有这个胆量带你去云海拍卖行,那地方满是精神禁制,你魂魄有缺,去那种地方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时映雪点头:“是,我在那处觉得头晕脑热,整个人几乎不省人事。”

   “你若只是不省人事便罢了。”叶清秋叹气,指点灵光一现,一弹就将那一点灵光弹到时映雪的大镜子上。

   灵光如同落入水面的羽毛一般轻轻落在镜面上,片刻之后竟融化开来,在镜面上形成一层一层的涟漪。

   有水波在镜中闪耀,时映雪低头,竟能从那水波之中看到自己的样子。

   “你那魂魄不的身子,极易招惹魂魄同样不的孤魂野鬼上身,一般的小鬼儿也就和你开开那一日的玩笑,若是修为高深的小鬼,你已经被夺舍了,这会子都不知道死在何处了。”

   叶清秋声音陡然冷厉了下来,时映雪手上一抖,忍不住将那水晶镜子一翻,竟直接看到正面镜子里的自己。

   自己是自己,可自己的肩膀上竟坐着一个白衣飘飘的少年,时映雪看他,他也低头看时映雪。

   正是那一日在长老堂与她撞在一起的小少年!

   时映雪脸色大变,侧头看自己肩膀,明明空无一物。

   而镜子里那个少年也跟着时映雪转头的样子转头,看上去温柔可爱,却格外地令人觉得恐怖。

   时映雪再一次看回镜中,便瞧见那少年勾唇朝她一笑,病弱而秀气,在云浪道遍寻不见的容貌竟然在镜中看清,让时映雪觉得心头大动。

   并非是心动的动,这哪是好看,这简直就是惊悚!

   任是谁,肩膀上坐着个小鬼恐怕都得吓掉半条命吧。

   而那镜中的情况还在变化,刚刚看上去还十分文秀可爱的少年逐渐面目扭曲起来,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掐住了他的脖颈,不给他一点儿活下去的机会。

   血滴滴答答地往下落,就滴在镜中的时映雪身上,看上去触目惊心。

   啪嗒。

   整个头颅掉下来的那一刻,时映雪觉得自己的心都仿佛被碾碎了一般。

   这……这镜中呈现的难道是鬼魂生前的模样吗?

   叶清秋见时映雪吓的脸色发白,便将镜子收走,手在她心口轻轻点点,将她满身流动的躁郁惊恐之气压了下来,轻声倒:“不怕,师尊在呢。”

   他还没说完这话,手便凭空在时映雪的肩膀上一抓,用力一握,众人便都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喊。

   待他松开手来的时候,果然有一片白纱飘飘扬扬地从叶清秋的掌心落了下来,还没落到地上就变成了灰,正是留影石之中记录下的那块。

   想来这白纱应当就是鬼魂寄托灵魂的一件物什,鬼魂在它便在,如今鬼魂已经亡了,它自然也就失去了自己的意义。

   “我原本以为你的情况不至于如此严重的,也是怪我,没有想到这一层面,更没有提醒方兰芝不能带你去那怨气冲天的云海拍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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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浩神情一愣,他这次陪同花间回来,双方都有着各自的目的。

   他是为了从花家的藏经阁中,找到有关于虎族的信息,而花间则是为了能够回到族中之后,还有机会能够外出。

   可是现在,花溪却好似未卜先知一般,清楚的告知了云浩,花间此番回来,将无法再离开。

   云浩故作不明所以的说道:“花溪小姐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花溪侧头看着云浩,说道:“姐姐和族中长辈们约好的外出游历的时间是十年。她十八岁离开,现如今已经过去了九年半,按照她以往对家中的通信情况来看,她并不是很想回来,而且以我对她的了解,不到最后的时刻,她绝对不会想回来,但是现在,却提前了半年时间。”

   “会发生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性,第一,姐姐回来族中有事相求,第二她已经有了确切的把握,能够保证自己可以再度离开。”花溪凝视着云浩,说道:“这两种可能性,不会在她自己身上,所以我想……无论是第一种可能,还是第二种可能,都在云浩先生您的身上吧。”

   云浩有些无奈,自己和花间什么都没有表露过,没想到花溪居然仅凭借着对花间的了解,就推测了出来,果然这种能够掌控以家族的人,心思和城府,都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云浩先生,我不知道有什么手段,也不管您拥有怎样的实力,总之我不会允许将姐姐带走。”花溪说道。

   “不管怎么说,花间也是们的家主,们还能够拦着她不成?”云浩说道。

   “正因为是家主,所以才不能像其他人子弟一样,轻易的离开。”花溪说道:“这个家族,都需要她的存在。”

   “可我也答应了花间,一定会尽力帮助她,让她能够再度重获自由。”云浩说道。

   “如果您的实力,真的强大到了这样的地步,那我们也无法阻拦。”花溪说完之后,转身对云浩微微鞠躬,说道:“姐姐吩咐的事情,我已经完成了,那么接下来……还请几位客人,在院中好生休息,午餐和晚餐,都会有人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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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句话说的十分客气,但是云浩却从中听出了一些告诫的意味,她在婉约的告诉云浩三人,最好不要在花家的族地之中到处走动,他们并不确定云浩此番前来的目的是什么,所以心中充满着警惕。

   云浩也不想和花家的人产生什么矛盾冲突,所以在花溪离开后,也没有和其他人到处乱走,老老实实的待在院子里面,吃饭,发呆,吃饭发呆。

   就这样一天一夜的时间过去,云浩感觉自己都快要发霉了,同时也能够明白,为什么花间死活不愿意在这边待下去的原因。

   没有网络,没有电视电脑,没有手机,甚至连充电的地方都没有,一个现代社会的人,能够待下去才怪!

   也真亏花家的人,这么多年来都能够坚持下来。

   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可是花间依旧没有过来,云浩不禁有些疑惑起来,说好只是在宗祠之中静坐一天一夜呢?

   现在时间已经远超一天一夜,花间还没有过来,难不成……她已经被族中的长老给软禁了起来?昨天听花溪的意思,虽然花间是家主,不过如果所有的长老都坚持一致的要对花间下达限制命令的话,即便是家主也无法违抗啊。

   一方面是因为那些长老都是花间的长辈,父母叔叔,大爷二爷都在其中,另一方面是因为就算论力量,花间也只是同龄人之中的佼佼者,实力远远不如那些长辈。

   这种情况下,花间怎么去反对?

   就在云浩替花间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花间却突然从虚空之中走了出来,她面色阴沉,双眸无神,整个人就像是熬夜通宵一般,异常的憔悴,她双手垂落在两边,脚步蹒跚的走向云浩,一边走着一边说道:“啊……我不行了,我要完蛋了……我不行了……”

   云浩关切的走过去,问道:“怎么了?”

   看着近在眼前的云浩,花间的身体整个向前扑倒了过去,云浩眼疾手快的搀扶住了花间,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花间靠着云浩的肩膀,说道:“一天一夜啊,静坐一天一夜啊,知道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面,面对着几十上百张灵牌,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吃,什么连眼睛都不能够随便的乱看的那种感觉吗?还好只有一天的时间,要是再多长几天,我觉得我会疯了的!”

   原来她并非身体的疲倦,而是精神憔悴。

   “不行了不行。”花间一把就勾住了云浩的脖子,说道:“我要先休息一会,……快去叫人给我弄点吃的,我这难道不行了。”

   “拜托,这是家,要吃东西……”

   “我不吃家里人做的东西,没味道。我想吃别的东西,烧烤什么的都行,和阿亚生活了这么久,总学到了几手吧。”花间说完,就随便推开了一个房间,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她推开的房门,正好就是云浩的房间,躺在云浩的床上,头沾到枕头的一瞬间,不过两秒钟就开始呼呼大睡起来。

   不管云浩怎么推,她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不是说要吃东西吗?现在到底是要睡觉,还是要吃东西?”

   花间没有任何的回应,云浩都有些无奈起来。

   他从房间中出来,走在院门口那边,可是又没看到花家的人,说好了需求就随时吩咐呢?无奈之下,云浩索性就放声大喊起来:“有人吗,有人吗?”

   谁知道话音刚落,虚空之中就又有一个人从中走了出来,他恭敬的对云浩说道:“客人,有什么吩咐吗?”

   云浩看着这男人,嘀嘀咕咕的说道:“卧槽,这么方便。”

   虽然院子的周围没有人,但是花间的人却时刻关注着这边的院子,只要云浩呼唤,他们随时都能够来到云浩身边。

   “那什么……给我准备锅碗瓢盆什么的, 们家主想要吃我做的饭菜。”云浩说道。

   花家的这人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点头说道:“好的,请稍等片刻。”

   不多时,就有人将锅碗瓢盆之类的厨房用具,部都送了过来。